北上就讀「淡水工商」(真理大學的前身)是我一生的轉捩點,老天冥冥之中把我從學生運動推向勞工運動最後進而踏入政治一途。在那段「年少不知愁滋味」的輕狂歲月,學運是年輕世代的必修課程,我無可逃避地迎向它挑戰這段人生過程。
1988年參與「畢聯會主席」的選舉是我踏入學運的前奏曲,那次的選舉雖遭到教官多方的打壓但因事前運籌的順利,我仍如願當選。經歷「畢聯會主席」選舉後,間接讓我知道幕後權力者操作力量的可怕,我鄙視這些不當的力量隨即積極介入「學生總幹事」的輔選,想不到我們推出一組人選後,教官那方也忙著推出一組人選並透由各方的勸阻成功地讓我方的人馬退選,營造出同額競選的局面。
當時破除同額競選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得票率低於25%,製造出無效選舉才能讓教官無法得逞。於是當下我與淡訊編輯社籌組一個「牛津論壇」的四人地下社團,製作海報呼籲學弟妹投廢票,並於投票日前半夜於校區內外到處張貼期間還因行徑詭異遭到警方拔槍查詢的插曲。
忙了一晚上,隔早我們發現海報全遭校工撕掉,情急之下我們四人幫隨即又製作簡易的傳單每人負責一棟大樓教室發放。那時候的傻勁,我們四人都不知道正在創造台灣第一次大專院校唯一投廢票成功的歷史,尤其是在台灣剛解嚴不久的年代。
事後當投廢票成功的消息傳遍了全國大專院校尤其是當年學運主流的台大系統就常主動邀請我們上街頭抗議,我也在抗議中認識了當時就讀台大的學運份子羅文嘉、李建昌、黃偉哲等人,當時任憑誰也無法預料到甚至是我自己會在15年後獲得台大國家發展研究所碩士學位,並與當年的學運菁英一起從事政治活動。
豐收的1989年
經歷淡專後學運讓我一夕之間轉大人,對台灣民主運動的發展也不再侷限於想像之中,實際參與選舉的過程才能解我對民主的激渴,於是我選擇延畢並於1989年南下為洪奇昌及黃昭凱輔選。
與其說南下是輔選倒不如說這是一趟民主的學習之旅。在府城我認識不少台南的民主前輩聆聽我在歷史課本學不到的台灣歷史典故順又品嚐台南小吃的魅力並藉由選舉行程走遍台南的大街小巷,對初出茅廬的我來說,這次的輔選是項驚奇的體驗,打開我長期被國民黨制式教育的迷思,也重新省思未來人生方向。
選完舉後,我回到淡水利用延畢的空檔我仿傚勞勃迪尼洛在電影《計程車司機》的情節租輛計程車(當時我已有職業駕照)一面載客一面認識台北市,得空時還回學校指導社團的活動。
延畢這年真是我人生最豐收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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